春天的荠菜悄悄探出头来,嫩嫩如水饱满,只消几天春风,便开出花来,那一片白色的细碎的花,告诉我时光翻页比风还快,生命在老去,就像今天的季节。
寒流和雨再也挡不住的温度,提醒着,现在是暮春了。
是暮春了!
那么多花,开了又开,整条道上全是春的消息。突然有一天,叶子看得见的疯长起来,越来越绿,越来越生机勃勃,地上的树荫迅速浓起来,花季过了吗?
出院,闻到阵阵熟悉的香,抬头,原来是一树梧桐花开,阳光下,像是笑起来的模样,满满的,全是雅致的紫,巨大的树冠擎起无数风铃,那不就是曾经一直挂在房间角落,那一挂青藤中的紫色风铃么,那么安静,一面向北的窗,吹进来拂响的风。
那时,那时是那一年呢,雪未落,风未起,没有白了青山,皱了绿水。
那时,那时也是花开呢,是橙色的萱草忘忧地开。薄荷,是薄荷的味道呢,没有一点不是清新着。
可是,可是好像一切都没开始呢,舞台是新的,幕布是新的,那灯光都还没打开呢,却已是隔夜的宿梦。
第二天,回来开车,车上覆满梧桐花,紫色的,静卧着的,想起蓝花楹,想起树下安静的老爷车……
这世事,原是定数,来有时,去有时,就像因了梧桐的花香,想起的往日的样子。
一切都是定数吧,开始有时,结束有时,相遇有时,别离有时,花开有时,落有时,有多少欢喜,就有多少落寞,春天走了,明年还会如期而至,阴阳八卦,流动着平衡,春暮之后必有初夏,那清荷开放之日,一切都会好起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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